For You（1 / 2）
For You
元旦节一过，高三生回到学校参加完主科会考，陆陆续续跟回各班。
“马上又要放假了哦。”朱文杰裹紧了些棉袄，困得睁不开眼。
这几天天气放晴，气温倒没回升，不过勉勉强强少了雾蒙蒙的感觉。
“还晓不得补课补到啥时候，”踩下楼梯一颠一颠的，林垚不敢茍同，“可能就放几天。”
“只放几天啊？”寒假正打算准备去海城找夏至深玩两天，陆隽听到噩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莫听他乱扯，”薛皓从后面单臂揽住林垚脖子，一本正经添油加醋，“不得放。”
听他俩一唱一和，陆隽选择退出群聊。
凭空捏造噩梦的林垚大发慈悲解释：“我乱说的，应该放得到十几二十天那个样子。”
“对了哈，你的生要到了嘛。”想起什么的朱文杰扭头往陆隽那边扬了扬下巴。
“怎么，”攀着夏至深的肩，陆隽头一歪打趣，“朱校长看我成年了准备送辆车？”
朱文杰眼皮直跳：“你这天天满嘴跑火车跟谁学的？”
“送你商场门口那个摇摇车要不？”
“你敢送我就敢要。”陆隽虽然语气含笑，可表情却偏偏认真过了头。
“真想要啊？”林垚见状插一嘴。
“那我们每个人都给你送一辆。”
听得好笑，陆隽半开玩笑点头认同：“行啊，到时候我去小学门口租个地儿，就搁那儿摆一排，还能赚钱。”
“肮脏的有钱人，”薛皓听得啧啧称奇，“这点儿小钱都不放过。”
难以茍同他这种说法，陆隽义正言辞晃晃手指：“我这么年轻不要钱要什么？”
“更何况我是要养家糊口的男人，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搞钱。”
“没钱还不思进取的男人就是废物！”
一顿慷慨激昂输出后，大家伙罕见的沉默寡言了。
“是吧？”发表完见解的陆隽还渴望寻求自家男朋友的认同。
夏至深擡眼看了看面面相觑的各位，默不作声点头附和了下。
“说得好！”朱文杰听得热血沸腾，带头啪啪鼓掌。
七零八散热烈的掌声响彻周遭，像极一场大型传销洗脑活动。
不明所以的同学们行色匆匆远离此地。
“那我找个时间大家来捧场聚个会呗。”陆隽想着前两年都没办生日会，怎么着最后一年总得办一次沾沾热闹。
“正月间要走亲戚，怕不得空哦。”林垚挠了挠头想。
朱文杰抱胸叹口气：“过年要回老家按猪。”
身后的薛皓听完这话，默默擡起双手按住他肩膀。
“搞莫子！”
“莫板噻。”
“我操，你个死耗子！”
“没关系嘛，”林垚将拉链往顶头一拉，“毕业的时候咱们嘿起聚一哈，聚他个不醉不归！”
陆隽虽然有点小遗憾，但还是点点头：“好吧好吧。”
“你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走进高三楼栋楼梯拐角，陆隽靠近墙角蹲下系鞋带，起身后问站在身旁等待的人。
夏至深一顿，掀眼看见他眼瞳漆黑又亮晶晶，视线下意识朝旁边瞥去，停滞瞬息又迂回来。
“你想现在知道？”
夏至深面容冷清清的，疑问的尾音却轻而缓地上扬，氤氲几许调笑。
“还是算了吧，”与他对视几秒，陆隽莫名有些招架不住，率先摇白旗僵硬移开视线，“留些惊喜。”
注意到他的表情，夏至深无声哂笑一息：“其实也没什么，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那，”陆隽眨了眨眼，掩饰不住期待雀跃，小心凑过去问，“我可以知道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伸手掐住陆隽的脸颊，夏至深面不改色平淡通知他。
这才明白被他给耍了，陆隽刚想生气却意识到自己的脸还在歹人手里，只得暗自徒劳怒了秒后又一气之下活生生把气给咽了。
好喜欢这种舍生忘死为自己找气受还死活不能发泄的生活。
——
正月初二，下午三点的陆家，宽敞温暖的卧房，一堆拆开放得井井有条的礼物盒旁，陆隽面无表情盯着一排摆放整齐、五花八门的摇摇车。
地下秘密组织——
陆隽忍无可忍啪一声甩进去一张照片。
Lu：「图片」
Lu：「你们还真敢送是吧？」
Lu：「微笑/微笑/微笑」
刚还欢快刷屏的五颜六色头像以一种诡异的氛围静止了。
叶云舟：「我明明送的是扭扭车。」
Lu：「？」
叶云舟：「还喷了你名字的漆，专属定制。」
Lu：「？」
卖掉鹤一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太帅怎么办：「怎么了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A高档猪饲料批发朱哥：「陆总你怎么不笑了？」
梅川苦茶子：「咱们陆总天生不爱笑。」
清都山水郎：「我送的是摇摇马。」
清都山水郎：「抱抱/抱抱」
Lu：「湘湘姐你也来？！」
地球没姐不行：「那个蓝色的木马，我送的。」
小猫遇小鱼：「原木色是我送的。」
Lu：「？」
A高档猪饲料批发朱哥：「好好好，不用谢不用谢宝。」
Lu：「爬！」
无所谓我会拽瞌睡：「不给又想，给了又嫌，丑人多作怪！」
Lu：「你才丑！」
Lu：「我187！」
Lu：「咒骂/咒骂」
梅川苦茶子：「？谁他妈问你身高了！」
A高档猪饲料批发朱哥：「？谁他妈问你身高了！」
无所谓我会拽瞌睡：「？谁他妈问你身高了！」
今年18把自己富趴：「？谁他妈问你身高了！」
卖掉鹤一中：「？谁他妈问你身高了！」
但无所谓。
Lu：「我187。」
Lu：「玫瑰/玫瑰/玫瑰」
一片在情绪稳定崩溃下的安静。
Lu：「谁又破防了，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Lu：「亲亲/亲亲」